故事会:风雪中的守护(2)
除夕枪声
我惊叫:“班长,快救他啊!”
班长蹲下身,摸着张农生的脉搏,叹气说:“没用了,脉都摸不着了,人都快凉了。”
我腿一软,跌坐在雪地上,正好看到张农生脖子动脉处似乎掉了一块肉,涌出的血渐渐凝固成黑色块状。人都成这样了,哪还有救啊!
班长脱下军大衣,盖在张农生头上,对我说:“你守在这里,保护现场,不要走动,不要破坏痕迹,我回去报告。不用怕,就是有特务也早跑了。”
班长冒着风雪,艰难地蹚着雪向远处走去,只留下我一人孤零零地守着张农生的遗体。尽管他是兄弟般亲密的战友,但毕竟是个死人啊,即使大白天,谁敢一个人守着死人?何况还是如此令人恐惧的风雪之夜。我连冻带怕,手指却片刻不敢离开扳机。耳边的风声好像是粗重的喘息,不断向我靠近,我几乎控制不住胆怯,几次要开枪,可手指已经僵硬,扣不动扳机了。我喊叫着:“张农生,起来啊,你快起来!班长不在,就咱俩,敌人上来,咱俩得一起打啊!”
然而,张农生毫无生息,四周也毫无动静。我坐在雪地上,枪架在膝盖上,枪口对着黑洞一般的夜色,保持着随时射击的姿势。就在我快要昏迷时,只见风雪中晃动着几道光亮,由远而近,是班长带着战友们赶来了!我的身体一下子松懈下来,向后倒去,躺在了雪地上……
我醒来时已经是早晨了,我发现自己躺在营房的铺位上,就掀开被子下了床,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拉开门。门外站着两名挎着冲锋枪的战士,拦住我不让出门。一个战士说:“首长命令,你好好休息,不要离开,等待调查。”
看来,一定是上面来人了,一个战士被特务杀死,这问题能不严重吗?这时,我并不知道,军区来的侦破组已对现场作了周密勘查,只是勘查结果暂时保密。守卫战士告诉我,我被侦破组定为“涉案”人员,必须接受严格审查。我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铺位上等待着。
上午10点,连长陪着一位军区的保卫干部来到班里,让我配合调查。我心里不免有些抵触,咋把我当成嫌疑人了,难道我还能是特务不成?
连长虎着脸说:“别闹情绪,你是战士,你们班你们组出了事,你必须接受调查,要正确对待,实事求是,有啥说啥。”
连长的命令,我当然服从,就一五一十地叙述了“案件”经过,又讲了怎样发现张农生已经死了,我按照班长命令,独自一人在风雪中守护他。
听到这里,始终非常严肃的保卫干部表情缓和了。连长拍拍我的肩膀,说:“小子,胆子不小,有种。”我知道,没我啥事了,可班长呢,他能过关吗?班里死了人,无论如何,他是脱不了干系的。
后来,指导员又陪着另一位保卫干部来了,重新询问了一遍,我也不走样地回答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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