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故事：出色的刀客(3)

无臂刀客

“不会。”

“为什么？”

“你不是我要等的人。”

游睿带着自己的东西，一把刀和对一个女人的记忆，离开了那片沙漠。游睿觉得很痛，不是师父死的时候那种痛，也不是自己失去右手那种痛，这种痛来自心里，若无其事却又无比深刻。原来痛是这种感觉。

游睿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出色的刀客，他开始变得犹豫，变得不再果断。以前他眼里的世界很简单，杀该杀的人，收该收的钱，走该走的路。可现在，因为一片沙漠，一个女人，他不再清醒。

尽管如此，游睿还是继续接了一笔生意，雇主正是她。

当游睿走到屋外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忽然说：“我知道你是干什么的。既然你替别人解决麻烦，那就帮我一次。”她拿出一支金钗，“不知道够不够，我只有这么多。”

游睿看着她，她的眼神很闪烁，似乎想避开什么。

“你救过我，这个价钱很高了。你想杀谁？”

四

江南的景色是细致的。走在湿润的空气里，游睿又想起了那片沙漠和那个女人。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还会回到那里，但可以确定的是，它们会一直存在于自己的心里。

来江南是为了杀一个人，是沙漠中的女人委托的生意。

这是一桩奇怪的生意。

游睿在一片小桥流水间，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男人正握着一个女人的手，教她作画。男人风度翩翩，眉宇间有股英气。女人穿着一身白衣，不时地咯咯笑着。游睿觉得她的脸有些熟悉。

男人发现了游睿，他似乎皱了皱眉。游睿慢慢地走过去，手中的刀紧了紧。

男人让女人停下手中的画，托说起风了，要她回去拿件衣服来。女人奇怪地望着游睿，忐忑不安地走开了。

男人示意游睿在石凳上坐下，看了看游睿手中的刀。

“你是来杀我的？”

“是。”

“是她让你来的？”

“这个你无需知道。”

男人忽然笑了笑，安然地理着自己的衣角。

“我知道会有这一天的，该来的终究会来。”

“你知道她会杀你？”

“当然，她恨我。”

“爱和恨有时候很难分得清楚，它们都会让人疯狂。”

游睿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面对死亡时的坦然，出乎意料。游睿见过无数次将死的人，要么痛哭流涕，要么垂死挣扎。可他，是这样的平静。

“你可以很容易就杀掉我，甚至比你想的还要容易。但在你杀我之前，我们可不可以谈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

“我的妻子，就是穿白衣的女子，是雇你之人的妹妹。”

游睿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一见到那白衣女子，就觉得有些熟悉。

“七年前我们来到这里，以为可以忘掉所有的事。她之所以要杀我，是因为我当年，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