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说新语:土里刨食(2)
我们听过獾唱歌
弟弟吓得不轻。我和弟弟都清楚地看到——獾嘴上咬着一条土公蛇,獾的尖齿嵌入蛇七寸处。半米多长的蛇身,紧紧缠住獾颈。土公蛇的毒性仅次于奇毒响尾蛇,与眼镜蛇不相上下。老獾即便腿受伤,它也没敢松口,直到把土公蛇的三角形脑袋咬下来……
在我们受惊愣住的当口儿,老獾的那条后腿挣脱了猎叉。它拖着身子转过一块大岩石,遁进了草木深处。
弟弟跟我回到树屋后,沉默了许久,他问我:“哥,瘸腿獾,它会死吗?”
我说:“会吧,它已经没有觅食的生存能力了。”老獾原本残了一条后腿,现在它的另一条后腿也伤了。
弟弟无言,眼里水盈盈地漾着泪。
我想了想,又安慰弟弟道:“也许不会,我听爷爷说,有的动物会给自己看病的。当它们生病或受伤后,会找到一种只有它们自己知道的神奇草药,吃了这种草药,就会好起来。”
二
半夜里,树屋下传来叽咕叽咕的叫声。我和弟弟探头一看,见两只毛茸茸的小动物,在下面兜圈子。
弟弟惊奇道:“哥,哪来两只小狗崽?”
我告诉他:“不是狗崽,是獾崽。你看,它们头部有三道白纹。”
弟弟伤心道:“它们一定是瘸腿獾的孩子。瘸腿獾受伤了,不能给它们喂食,它们是饿坏了,才自己跑出来找吃的。”弟弟从衣兜里掏出他爱吃的零食往下面扔,有香喷喷的焙南瓜籽、嘎嘣脆的炸地瓜片,可那两只小獾根本不买账。
“哥,这么好吃的南瓜籽、地瓜片,它们怎么不吃呀?”
“它们还没断奶呢,不吃这些东西的。”
“那怎么办啊?”弟弟急道。
“它们可能会吃野鸡蛋。”我突然想起上山时在路边草丛里捡的野鸡蛋。
弟弟催我把野鸡蛋拿出来,他要下去喂獾崽。我担心弟弟再犯之前的错误,让他留在上面,我下了树屋。
两只獾崽见我下来,忽地跑开了。我将野鸡蛋掏出来放在小獾看得到的地方,然后上了树屋。不一会儿,獾崽过来用鼻子嗅了嗅后,立刻表现出很急切的样子,用小嘴巴顶着蛋向前滚。或许是獾崽太小,面对野鸡蛋不知如何下口。
我再次下树屋,摘了两片宽阔的油桐叶,拿起野鸡蛋在石头上轻轻一磕,让蛋液流在油桐叶上。我上树屋后,闻到腥甜气味的小獾,嗅寻过来,欢快地舔食。
看着小獾憨态可掬的吃相,弟弟开心地笑了:“吃吧,吃吧,吃饱了,不想妈妈。”看来,之前的惊险遭遇没有给他留下恐惧的心理阴影。
野鸡蛋被两只小獾舔食得干干净净,然后它们一起回到土岗上去了。没想到,不久它们又回来了,在树屋下吱吱呜呜地叫唤。
树屋里还有弟弟吃剩的半拉猪油饼。我认为它们是还没有吃饱,就把半拉猪油饼扔下去。两只小獾跑过来围着油饼打转,用鼻子嗅了又嗅,最终獾弟叼起油饼和獾兄一前一后朝土岗上跑去。后面的獾兄边跑还边回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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