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异事:画中新娘(2)
捡幅画作得新娘
张榉的行程越来越慢了,每天早早就投宿,天大亮了才起床。眼看省试的日子近了,离抚州还有好几天的行程,可他并不打算赶路,只因离家时的许诺才继续向前走。快到抚州的一个晚上,张榉如往日一样招呼四娘,她却没出来。画看上去和往常一样,但仔细端详,画中美人的眼神却没有望向他。张榉不知发生了什么,整晚坐在画旁,断断续续地喊着四娘的名字,但到天亮四娘也没来。
张榉心神不定,去贡院报到后按期进了考场,然后昏昏沉沉地考试,也不关心成绩如何就踏上了归程,四娘的画像当然也在他的怀中随行。离开抚州两天,晚上四娘又来了,却说:“明天我就要走了,不过只是暂别,我们一定会再聚的。”张榉不想让四娘离开,哭了起来,但她沉默不语。
張榉是哭累了才睡着的,醒来时四娘果然已经没了踪迹。张榉跳下床去看那幅画,四娘在画中笑望着他,本来空白的下款部分出现了一行小字:一切已有安排。
张榉失魂落魄地回家了,不久后抚州传来消息,张榉本年没能考上。家人认为他受了打击,因此对他百般安慰,鼓励他明年再考。他每日躲在书房,把吴四娘的画像挂在墙上,无人时就痴痴地看着它发愣,可四娘再也没从画里出来过。
转过年,家里给张榉安排了一门亲事,对方是崇仁人,与张家门当户对。女郎在家排行老四,据媒人说,她小时候虽不好看,但女大十八变,这一年来竟是貌美如花。张榉对此毫无兴趣,如木偶般任人安排。他不知此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四娘,也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只能听天由命。
婚礼当晚,张榉木讷地坐在新房,任新娘盖着盖头待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他照例去书房,却被母亲拦住了,问他新娘如何,他无言以对。母亲让婢女把新娘招呼过来请安,新娘踏进门来的刹那,张榉呆住了──这不就是吴四娘吗?
新娘的面容和四娘一模一样,笑容也很相似。离开母亲房间后,张榉一把拽住新娘,期期艾艾地喊:“四娘──”新娘很吃惊,不明白张榉为何忽然变得如此亲近,没敢抽回手,但红着脸低下了头。
新娘并不是吴四娘──一番倾吐之后,张榉发现她对旧事一无所知,也不曾离开家门。但如何解释她与吴四娘长得一模一样呢?就连一颦一笑都像四娘再世。张榉怎么也甩不掉心中的疑惑,问新娘去年家里发生过什么怪事。新娘忆起,去年春末,她不明不白地生了一场大病,病得不能识人,病好之后连模样都变了。
张榉明白了,想起吴四娘临走时对他说“一定会再聚”,还想起画上多出的那行小字。张榉不知她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以这种方式与他相见。他留下了她的肉体,却再也找不到那个带着揶揄安慰他的四娘。想到此处,张榉不知是喜是悲,眼泪不由自主地滚滚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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