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会:酒的味道(2)
酒虱
崔童春骂了句:“卑鄙!”来人却不恼:“要不,你说说是什么酒引?”崔童春咬牙不吐露一句,来人却挖苦道:“不需要酒引了。”来人递给他一面铜镜,崔童春在镜中长了一张囫囵的脸,只剩一个光溜溜脑袋,他还算是崔童春吗?他没有嘴,却还能发音:“我认栽了,你到底是谁?”来人指了指窗外:“你对它何其照顾,每次用洗脸水去浇它,让它得以偷走你脸上的五官。”
“是那株石榴!”崔童春是喊着这句话醒过来的,阳光正透过窗台,照在他的脸上。该起床了,今日得给李玉堂酿最后一坛酒。他抬手见臂上如豆的红点,似在挪动,梦魇又再次叨扰。他无助地望了一眼院中的石榴,笑了笑,哪来的石榴君。他想到了王千一的府邸,到了那儿,还能不能找到酒引。
到了夜幕时分,崔童春抱着一坛酒去了梅岭世家。梅岭世家是个青楼。
隔天,李玉堂正在喝茶时,师爷慌慌张张闪了进来,连帽子歪在一旁也没来得及整理。“大人,大人,不好了,崔酒师被人杀了!”
崔童春是死在梅岭世家的妓床上的。李玉堂来到现场,老鸨唤出一名脸色苍白的女子:“阿云啊,你实话实说,这位是李大人,咱奄州的父母官。”
那名叫阿云的女子身子骨瘦弱,样貌水灵,穿着一袭粉色的桃花袄,配一条冬青色的裙子。阿云轻启薄唇:“大人,崔官人是抱着一坛花雕酒来的,我从来没见过崔官人会喝醉,他本就是个酿酒师,自然懂得酒的厲害。哪知昨晚,他真有醉意了,连上床都是小女子帮他扶上去的,他醉得一塌糊涂。小女子也不胜酒力,倒在床上后,也是一睡到天亮。待小女子起床,才发现,崔官人双手掐住自己的脖颈,小女子一探他的鼻息,早没气了。”阿云低着头说完,她生怕自己漏了什么,而惹李玉堂怪罪。老鸨接话道:“李大人,实情就是阿云说的那样。她发现崔官人惨死后,便大呼小叫地跑来找我,我便派人去衙门报了信。”
仵作赶来填了尸格,李玉堂看着尸格上填写的喉颈受挤压断气致死。
阿云所在的房间是二楼,只有一边窗户,就开在西面,西面临江。李玉堂查看了西面的窗户,并无从水面上攀爬到二楼门窗的蛛丝马迹。况且阿云当晚把门上了闩,在这个密闭并无外人进入的房间里,只有崔童春和阿云。
崔童春在奄州并无亲人,不过他有个邻居叫牛大,喜欢来找崔童春喝酒。
李玉堂向牛大询问有关崔童春的一些情况时,牛大说崔童春有一次告诉他,他路过一个算命的摊子前,王麻子喊住了他,还说他是不是惹上不干净的东西,变成一张无官脸。崔童春并不信什么面相九宫格,他不理会王麻子,但他问过喝酒的牛大,他的五官是不是变模糊了?牛大不敢说实话,骗他说并没有。其实那天的崔童春,五官看起来真的走样了,眉毛变得很稀,嘴唇变薄,眼睛也变小了。
相关阅读
-
上海故事:温情
老韩买了新房,要搬家,于是一大早来到街道拐角处,那里有一个自发形成的民工集散地,什么样的工种都能找到。 老韩的电动车刚一停下,“呼啦”一下就围上来好多人,个个一脸渴
-
火车司机的礼物
他是个火车司机。坐在驾驶室时,火车飞速行驶在铁轨上,他总是全神贯注。而只有走到马头镇的岔路口,他才会朝旁边的一片村庄看一眼。那是个小村子,高地上有一排红砖房。他先是
-
致命无弦琴
演奏家坠楼 “玉女歌手安冰,偕绯闻男友、青年小提琴演奏家洪加,赴晋城新视界大剧院举行个人演唱会。”这个消息让刑警小王高兴坏了,他不仅是安冰的“粉丝”,也是洪加的“粉
-
迷路总比无路好
古保祥 有一位喜欢野外探险的人,一次在乞力马扎罗山迷路,和同伴走散了,在一片大森林里过了一个晚上。不敢在地上栖息,他选择了在树上,渴了吸树液,饥了掏鸟蛋。整个夜晚,他都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