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开

栀子花开

林华玉

张鹏按他的这个年纪来讲，也算小有成就，开了自己的公司，家产也超过千万。夏季的某天，张鹏驱车去参加外地分公司的开业典礼，典礼完毕后，张鹏独自驾车返回。由于昨夜下过雨的缘故，泥土路尚未硬化，他的车开到一半忽然抛锚了，他只好打电话给汽修厂的朋友。等待中，张鹏有些口渴，不巧车上的矿泉水喝完了，他看见路边有一座小院子，就下了车，上前去敲门。

里边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来了，来了！”门开了，从里边走出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张鹏说明来意，妇人就将他请到院中。

张鹏看到院里有一棵成人高的栀子树，此时应该是栀子花开的时节，可树上却没有一个花骨朵。张鹏问妇人：“大婶，你家这棵栀子树好奇怪，咋不开花呀？”

妇人说：“这棵栀子树是三十年前我家老头儿从集市上买回来的，那时它只到我的小腿，现在都有一人高了。至于它咋不开花，待会儿我再跟你细说！”妇人返回屋里，拿出了水壶还有茶具，又在院子里安下一张小桌，让张鹏喝点茶消暑。

这时，里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边走出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张鹏定睛一看，发现这个女子长得很漂亮，皮肤也很白净，一双动人的大眼睛像宝石一样镶嵌在她的脸上，只是没有什么神气。张鹏还特别注意到，她的眉间有一颗痣，就像观世音菩萨的一样，但却是黑色的。看见这颗黑痣，张鹏心里一动，觉得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张鹏就问中年妇女：“大婶.这位姑娘是您的……”中年妇女叹了一口气，说：“是我的女儿，叫香儿，呆呆傻傻的。这不，都二十好几了，连个婆家都没有，可愁死我了。”

香儿看见有外人来，就直勾勾地盯着张鹏看，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事，眼神突然变得炽热起来。她猛地上前，一把攥住张鹏的手，大声喊道：“小文哥，小文哥，你终于回家了！”

小文？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正当张鹏在脑海中努力搜索这个名字的时候，中年妇女已经将香儿拉开，连推带搡地将她撵回里屋。

中年妇女回过身来，连连向张鹏道歉。张鹏问小文是谁，妇人叹了口气，说：“小文啊，小文是我的亲儿子，香儿是我朋友的女儿。那一年冬天，我朋友两口子煤气中毒双双去世，留下四岁的香儿没人照看，我就把她接过来，当自己的亲生女儿抚养。两个孩子从小就在一起玩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小文八岁那年，他们一起去爬大青山，结果一失足，两人一起跌落山崖。小文跌到山底，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香儿被半山腰的松树挂住，捡回一命，但从此就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