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卷
人皮卷
辛白
一、神秘阁楼
爷爷退休之后一直与字画为伴,他用来存放字画的阁楼从不允许我进入,直到我十二岁才有幸一览他的珍藏。
我还记得他坐在吱吱作响的藤椅上,叼着烟斗,徐徐展开一幅画卷时的自得神态,飘浮着微粒的阳光洒落在画卷上,上面是一头斑斓猛虎,张牙舞爪,活灵活现,仿佛要跳出画卷择人而噬。在爷爷的允许下,我伸手摸了摸,发现那张画纸表面有着细微的纹理,伴着一粒一粒的凸起,我问爷爷这是羊皮吗?他摇头说,是人皮。
我大惊失色,他告诉我阁楼上的几百幅画卷都是人皮制成的,这世上收藏人皮工艺品的人有不少,不过比较隐秘罢了。
他又神秘地告诉我,这些人皮还是活着的,然后给我看了另一张画,那张人皮上竟然长出了一层细细的毫毛,吓得我连做了几天噩梦。
自此之后,我对爷爷的古怪癖好敬而远之。
十八岁时,我辍学四处游荡,父子关系紧张,不久后认识了在夜总会上班的小玫,我们是真心相爱,但是爷爷和爸爸都反对我们在一起。
最后,在我的强烈反抗下,爷爷开出一个条件—我必须拿到专业整形医师的资格证。
为了终身幸福,我只好硬着头皮去学。拿到资格证后,我跟小玫结了婚,之后一直在一家私人整形医院给人拉双眼皮、打瘦脸针。
再后来,爷爷去世了。临终时,他叮嘱我,阁楼的画卷务必妥善保管,将来有人会来买它们的,我含着泪答应了。
半年后,一个人联系到我,说想买画,我们约在爷爷家见面,那栋古宅爷爷作为遗产留给我了。买家姓陈,是个须发斑白的老者,西装革履,拄著龙头拐杖,从他身后跟的四名保镖看,想必身份十分显赫,他问我是段老爷子的什么人,我回答是孙子。
“段老爷子生前让我来取画,是一条红锦鲤。”
“您稍等。”
这些人皮画既无落款又无题字,只能用内容来区分,不过每一幅画都不一样。我在阁楼上找到那幅红锦鲤,交到陈先生手上,他端详片刻,说:“开个价吧。”
我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报什么价合适。陈先生看出我的窘迫:“小兄弟才接手吧,段老爷子生前没交代,他做的是什么生意吗?”
我摇头。他笑笑,展开画卷,指给我看:“你瞧,这张画不全是人皮,周围是宣纸,只有中间这一块是张人皮,没看出什么门道吗?”
我呆愣数秒,脱口而出:“这是文身!”
他把保镖支出去,慢条斯理地开始脱衣服,露出背上的文身。
那是一条金蟒,画工考究繁复,连鳞片都画得格外清晰。我注意到文身部分和周围皮肤颜色不大相同,正好是一幅画的大小,难道说……
“您身上这幅文身,是整张皮植上去的?”
相关阅读
-
火车司机的礼物
他是个火车司机。坐在驾驶室时,火车飞速行驶在铁轨上,他总是全神贯注。而只有走到马头镇的岔路口,他才会朝旁边的一片村庄看一眼。那是个小村子,高地上有一排红砖房。他先是
-
上海故事:温情
老韩买了新房,要搬家,于是一大早来到街道拐角处,那里有一个自发形成的民工集散地,什么样的工种都能找到。 老韩的电动车刚一停下,“呼啦”一下就围上来好多人,个个一脸渴
-
致命无弦琴
演奏家坠楼 “玉女歌手安冰,偕绯闻男友、青年小提琴演奏家洪加,赴晋城新视界大剧院举行个人演唱会。”这个消息让刑警小王高兴坏了,他不仅是安冰的“粉丝”,也是洪加的“粉
-
迷路总比无路好
古保祥 有一位喜欢野外探险的人,一次在乞力马扎罗山迷路,和同伴走散了,在一片大森林里过了一个晚上。不敢在地上栖息,他选择了在树上,渴了吸树液,饥了掏鸟蛋。整个夜晚,他都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