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笛声
荒山笛声
丁春燕
1276年,临安。
荒山派掌门莫青莲站在早春料峭的寒风中,痴痴望着远方。许久,她取出随身携带的笛子吹了起来。悠扬哀婉的笛声回荡在这孤山上,更显凄清荒凉。从明眸皓齿的豆蔻年华,到今日的青丝染霜,从最小的小师妹到临危接任掌门,她看着师父师兄师姐们死的死,走的走,曾经轰轰烈烈的荒山派,现在已凋零,唯有她还在。哦,她的水亦寒师兄也在,在她心里。
莫青莲的脸上现出淡淡的笑,笛声也温暖了许多,那个春风中的白衣少年,又如三十年前出现在她眼前。“莲妹,你等着我,等我去打退蒙古人,咱们就禀明师父,求他老人家做主,让咱们拜堂成亲。”他临别时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好,师兄,我等,我永远等你。”莫青莲再次轻轻重复着这句话。师兄刚走的前几年还有音讯传来,渐渐便杳无消息。她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一个人的武功再高强,在千军万马中,也不过是沧海一粟。眼下,大宋官兵节节败退,蒙古人兵临城下,个人的悲欢生死又算得了什么?
忽然,一阵杂沓的马蹄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刹那间,所有的儿女情长都从莫青莲脸上消失,代之的,是满脸警惕。
山路崎岖,能骑马行走的人必不是凡俗之辈,莫青莲静静等待着,一行人缓缓进入她的视线。
“站住!这是我荒山派重地,岂容你等乱闯?”莫青莲执剑拦住了他们。
“莲妹,可是莲妹?”为首的那个人跳下马,向她奔来。莫青莲的剑从手中掉落,自己是眼花了吗?她把眼睛揉了又揉,奔跑过来的人,满脸风霜,鬓发斑白,可是,那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眼神,正是她朝思暮盼以为已阴阳两隔的师兄水亦寒,他没死,他回来了!莫青莲呆呆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莲妹,莲妹,你果然还在,果然还在这里等我。”水亦寒颤抖的双手握住了她的手。“师兄……”莫青莲终于吐出这两个字。两人对视良久,莫青莲伸出手,轻轻抚着水亦寒的白发:“师兄,你老了,我,也老了。”“莲妹,对不起,我来晚了,我……”
两人终于落座,水亦寒带来的人门外静立等候。
“师兄,你这三十年是怎么过的?”莫青莲问。“死里逃生,一言难尽。”水亦寒向来不肯在心上人面前过多渲染,八个字便概括了他的从军生涯。“莲妹,师父他们呢?”“师父十年前就过世了,师兄师姐们也都生离死别。而今,偌大的荒山派便只有我一个人。”水亦寒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旋即变成了悲伤和怜惜:“莲妹,为难你了。”顿了一顿,他问:“咱们的镇山之宝可安好?”“自然安好。”“那便好。”水亦寒如释重负。
相关阅读
-
上海故事:温情
老韩买了新房,要搬家,于是一大早来到街道拐角处,那里有一个自发形成的民工集散地,什么样的工种都能找到。 老韩的电动车刚一停下,“呼啦”一下就围上来好多人,个个一脸渴
-
迷路总比无路好
古保祥 有一位喜欢野外探险的人,一次在乞力马扎罗山迷路,和同伴走散了,在一片大森林里过了一个晚上。不敢在地上栖息,他选择了在树上,渴了吸树液,饥了掏鸟蛋。整个夜晚,他都与
-
火车司机的礼物
他是个火车司机。坐在驾驶室时,火车飞速行驶在铁轨上,他总是全神贯注。而只有走到马头镇的岔路口,他才会朝旁边的一片村庄看一眼。那是个小村子,高地上有一排红砖房。他先是
-
致命无弦琴
演奏家坠楼 “玉女歌手安冰,偕绯闻男友、青年小提琴演奏家洪加,赴晋城新视界大剧院举行个人演唱会。”这个消息让刑警小王高兴坏了,他不仅是安冰的“粉丝”,也是洪加的“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