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掷金(2)
三掷金
话音未落,玉楼春便从包里摸出了一根金条,摔在了地上。
2.赌
五更天,城南炮响,日军开始攻城。那五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顶着细密的小雨,拉着车,出了门。
却不想刚走到巷子口,便看见一个拿刀的壮汉将猴六儿抵在墙上。原来,壮汉叫梁仓,他不知从哪里打听到,猴六儿有一张今天早上9点钟去南京的船票,于是来抢。
猴六儿的船票原便是那五给的,想带着老娘逃去南京,却不想,炮火炸死了猴六儿娘,连带着她身上的船票也炸毁了。
“你要船票干什么?”“俺婆娘怀了俺的种,必须得走!”梁仓眼眶一红。那五爷闻言一愣,从怀里取出董袖尘给他的那张船票:“拿去吧。”
梁仓猛地一愣,接过那五爷手里的船票,拱了拱手:“五爷,大恩来日必报!”
“看什么,你还不走?”那五对猴六儿道。“我本来就是王爷府里的奴才,老娘没了,但是爷您还在这儿,我能往哪儿走啊!”猴六儿咧嘴一笑。
“这几年要不是你时常接济,爷我怕是早就饿死了,想不到,最后陪着我办这事儿的,是你这么个混混儿!”那五爷涩声一笑。
掷金楼和风流坊两楼相对,隔着一条马路。掷金楼高七层,楼后是跑马的马场,楼内是下注的赌坊。
那五爷站在门外,手肘上擎着一只鹩哥,那鹩哥能说会道,时不时地还能哼上两句京戏,念上几句诗文,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不多时,十几个大汉簇拥着一个身着中山装的中年男子下了楼,走到了那五爷的面前。“拉车的,鹦鹉,怎么卖?”身着中山装的男子问道。
“一、爷不是拉车的,是你家贝勒;二、这宝贝不是鹦鹉,是鹩哥;三、这鸟不卖,但是赌!”“赌?”中年男子笑道,“我就和你赌,赢了鸟归我!输了我给你十根金条!”
那五爷也不客气,擎着鸟,昂着头,晃着膀子走进了掷金楼。
上了顶楼,包间的茶室里擺着一盘象棋,几只筹码,透过两扇窗户,可以清晰地看到楼下的马场、楼后的风流坊。
“那先生,鄙人姓高,咱们赌下象棋吧!我是主,您是客,客随主便,我执红棋先。”高先生说道。
“错!爷是天津人,我是主,您是客,客随主便,我执红棋先!”那五爷说道。“这,未免不公平吧……”
“既然高先生和我家贝勒爷争执不下,小的有个提议,咱们猜先如何?您猜猜我两手的手指,是单数还是双数!”猴六儿将两手背在了身后。
“双数!”高先生不假思索地答道。猴六儿闻言,咧嘴一笑,将左手食指伸进嘴里,额头上青筋一鼓,用力一撕,硬生生地将手指咬了下来,吐在手里,睨着高先生:“先生您错了,是单数,我们家爷执红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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