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点水

蜻蜓点水

衡德宏

程凡是位名气响当当的工笔画家，以画花鸟鱼虫为长，笔触精细了得。他的画作近来是市场上的抢手货，价格扶摇直上，不少媒体纷纷把他捧上了头条。

这天，程凡到小青山采风，正流连忘返之时，忽听得身侧草丛中有动静，探身一看，一个女人突然从草丛中直起身来。

女人起先也是一惊，随即惊喜地叫出声来：“这不是程大画家吗？”程凡点头报以微笑，两人便闲聊起来……

一晃几天过去了，程凡家里闹翻了天，因为他失踪了。警察接到报案后十分重视，因为近段时间，市里已接连发生了好几起失踪案，失踪者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包括程凡在内，几位失踪者均为男性。经警方调查，这几位男性的生活和工作并无交集，也未曾与人结下过什么深仇大恨，所以很像是作案人随机而为。警方一时无从下手，但初步推断，作案人是强壮的男性，或许还不止一个人，否则哪能把这些男人一一降伏？

鉴于程凡的社会影响力，警局重案组领队李警官倍感压力。正忙得焦头烂额时，终于有线索出现：一家画廊内有程凡的画作出售，标注的作画时间为几个月前。可经几位专家鉴定，此画是程凡的真迹无疑，但并非旧作，而是近几日的新作。如果专家的鉴定不假，那么至少表明程凡还活着，可他为何要乱注时间？

这一线索引起了警方的注意，李警官立即秘密传讯画廊老板，询问画从哪里来。老板回忆说，这是他前两日逛鬼市时买来的。

所谓鬼市，是本市郊区一处偏僻的露天交易市场，多有不法分子进行地下文物交易。他们夜半来夜深走，来去如鬼，行踪不定。画廊老板说，当时他在鬼市闲逛，忽见一人卖画，他一眼认出这画正是程凡的真迹。眼下程凡生死不明，他的画作必是市场关注的焦点，所以老板当时不惜重金买了下来。

李警官追问道：“卖画人长得什么样？”

画廊老板一脸为难：“鬼市规矩你们是知道的，好多东西来路不明，买卖双方从来只看东西不看人，再说当时天色已暗，卖画人又裹得严严实实的。”

李警官最后问：“那看清是男是女没有？”

老板斩钉截铁地答道：“他穿着件夹克，个头虽不算高，但身材相当壮实，是男人无疑。”

李警官命下属对画廊老板的口供进行核实调查，结果表明，老板所言，基本属实。案件调查至此，警方有了初步判断：程凡是被绑架了，作案人之所以没有杀害他，是为了逼他作画卖钱。为防止警方起疑，才故意在作画时间上造假。如此说来，那神秘的卖画人有极大的作案嫌疑。可此人究竟藏身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