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惠村妇,留守留风情,和谐背后却是硝烟四起(11)
山里人家
胡悠平望着她,发现她的眼睛像电灯泡一样通亮,知道她想传达啥意思。还没来得及说话,陈娓娓小声说:“我给你请了假。”
胡悠平一时没明白,说:“给我请假?请啥假?”
陈娓娓说:“我去跟先娥嫂子说了,说你跟着张书记他们去了镇上,明天才回来。”
一听这话,胡悠平明白了她的意思,也用筷頭子打了一下她的手,说:“你们这些婆婆客的点子就是多啊,我被你给霸占了。”
陈娓娓又打了胡悠平一下,说:“你说啥?霸占了?你说你今年来了几回?”
听陈娓娓这么一说,胡悠平无话了,他就往嘴里扒饭,陈娓娓却不饶他,说:“你说呀?说呀?”
胡悠平说:“没来几回,不过娓娓,今天不行。”
陈娓娓说:“为啥?”
胡悠平说:“我没精神。”
陈娓娓说:“看嘛,又扯犊子不是?!”
胡悠平说:“真的。”
陈娓娓一下子眼睛水汪汪的了,说:“你陪我说说话行不行?”
见她的泪要下来,胡悠平赶紧说:“行,行。”
这时,路选艾和胡大庸在堂屋里喊:“娓娓,娓娓,我们走了。”
陈娓娓放下饭碗往外跑,一边跑一边说:“就走呀?”
胡悠平也端着饭碗跑出来遮掩,说:“你们先走,我吃完饭后头来。”
路选艾和胡大庸没笑话胡悠平,大概是知道陈娓娓屋里躺着病人吧,陈娓娓的婆婆尽管一直瘫痪在床,但人家耳不聋眼不瞎的,说:“那行。”就走了。
送走回屋,陈娓娓又把锅里的肉夹了往胡悠平碗里堆,说:“你多吃点儿,多吃点儿。”夹了肉又往另一只碗里放,“我得去看看妈还要不要。”便去了那边屋里。
陈娓娓一走,胡悠平又将她夹的肉拈起来放回锅里,自从帮工以来,伙食一直不错,顿顿不离肉,尤其是那些和自己好的女人生怕他吃不好,搞事时没力气,生死地往碗里夹,都吃腻了。
陈娓娓从那边过来说:“你不吃了?”
胡悠平说:“不吃了。”
陈娓娓扯起嗓子,说:“胡书记你也走呀?那你慢点儿走。”
胡悠平知道她这是在打马虎眼,瞒过躺在床上婆婆的耳目。
陈娓娓喊过,就去把堂屋门和耳门倒闩到底,然后过来拉了一把胡悠平,胡悠平懂她的意思,只好放下茶杯随她进灶屋。
“进来,”陈娓娓说,“先倒水你洗澡,我收拾一下。”
胡悠平说:“你啥时变得那么猴急呢?”
陈娓娓白了他一眼,说:“不许说胡话。”放下饭碗提水往里屋走。
胡悠平愣了一下也只好进屋。陈娓娓倒好水,说:“听话!”就径自提着炊壶出去了。
胡悠平洗好澡,打着赤膊条胯躺在床上,心里不知怎的又伤感了起来:陈娓娓是多好的女人呀,这么好的女人应该有个坚强的男人肩膀才是啊。在蚌壳村,要说漂亮,陈娓娓是绝对不漂亮的,但要讲温柔贤惠,讲吃苦耐劳,讲坚强,讲女人味,却没人能敌得过她。她是十八年前嫁过来的吧,娘家在小河坪。嫁来的时候还是个黄毛丫头,那个时候也看不出她有啥特别之处,窝在人群里像个柿子粑粑,不显山不露水的,说话声音不大,走路做事不是很利落,不像有的女人风风火火,但是滥仗(麻烦事)一来却看出她的不同寻常之处。最初的滥仗是她公爹一死,婆婆急火攻心病倒,吃了一年多的药,接着瘫痪在床了,这一瘫就瘫了十几年,陈娓娓一把屎一把尿地服侍婆婆。起初那几年,婆婆凶头日脑的,动不动日妈长日妈短地嚼,整个塆几乎都能听见她的骂声,一骂起来还没完没了,直到声音骂破了或夜深人静了才住口。其实村里人明白,她之所以那样,无非是想留住陈娓娓,怕她变心,怕她不要她儿子,不要这个家了。因为村里有好多女人一碰上滥仗就跑了。可陈娓娓从没起过这样的心。婆婆骂的时候,她从不还嘴,好像从没听见一样。骂了一段时间,陈娓娓的婆婆住腔了。可以肯定,婆婆感激她这个儿媳还感激不过来呢。现在有几个人还能像陈娓娓那样子,怕是自己的亲妈都不会那样对待吧。接着就是她男人熊良心出事。熊良心几年前在广州一家保洁公司打工,说是有一次搬东西,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摔断了腿,后来腿是接上了,但从此落下残疾,走路一拐一瘸的,不能再干体力活,公司只好安排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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