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剧场：红粉青娥映楚云，百媚千娇盼君临(13)

水葱儿

站了许久，他轻微地叹了口气。

蓦然，远处又隐隐传来唢呐声。斯老爷的眉心一颤，那双墨似的浓眉倏地上扬，一股极为烦躁的情绪顷刻间写在他那张苍老的脸上，夹带着一种厌恶与仇恨，他愤愤地骂道：“野种，这该死的野种！”

斯老爷头也不回地走了。

水葱儿一骨碌从床上跳起来，敏捷地窜过去将门紧紧顶上。从此，她再也不敢虚掩着房门睡觉了，她的床头还多了一把锋利的剪刀。

九、初闻真相

次日，斯老爷派余管家来找水葱儿，请她过去坐坐。

余管家传话时，不时眨眨眼睛，朝水葱儿神秘兮兮地笑，这使得她愈发恐慌起来。她不知道老爷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十有八九是不怀好意的。

在这深宅大院中，斯老爷的话就是圣旨，包括太太崔禧在内的上上下下一切人等，没有谁敢对他说一个“不”字。水葱儿的心跳得十分厉害，暗想，难道老爷知道了我和小叔子斯文祺的事，可事实上我们什么也没做呀！如果有人看到他将我拥在怀中的情景，我纵然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老爷会相信我吗？再说，昨天晚上，老爷突然来访，是不是已经听到了什么风声，因而来我的卧室里察看？莫非我看到了余管家与二少奶奶的丑事，余管家和二少奶奶已经恶人先告狀了？我可是什么也没说呀！

胡思乱想间，水葱儿已随余管家来到了一个清雅别致的小园外边。

余管家将水葱儿领进小园后，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随即将门带上，上了锁。他离开时，掩面笑了几声，那笑声令人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内室的门虚掩着，水葱儿胆战心惊，在外边愣愣地磨蹭了好一阵子，也还是不敢进去。

“是少奶奶吗？是水葱儿吗？干吗站在外边，外边太凉，屋里暖和，快进来吧。”里面幽幽地飘来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

“是的，老爷，我是水葱儿。”水葱儿用极轻微的声音回答道。

她终于壮起了胆子，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轻移莲步走上前去，然后屏住呼吸，轻轻推开了门。

斯老爷正在读一本厚厚的线装古书，好像是《聊斋志异》，见水葱儿进来了，他连眼皮子也没抬一下，只是用手往旁边的一张茶几指了指，示意她在茶几旁的红木太师椅子上坐下。

水葱儿依然悄无声息地站着，不敢落座。

“你坐呀。”斯老爷语调缓慢，但透着威严。

水葱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依然立着，垂下头望着脚尖，轻微地摇了摇头，又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斯老爷将手里的书本撂在案几上，然后亲自动手，给水葱儿沏了一杯清茶，给她送过去。那茶壶上环列着“可以清心也”几个清雅秀美的字，水葱儿倒是个如茶亦如青花瓷的女子，可现在她哪有这份雅兴去欣赏它！她十分惶恐，慌里慌张地上前，从斯老爷手里接过茶壶，说：“老爷，让我自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