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夜话:耕牛雪夜失踪,神算占卜另有隐情(4)
欢喜牛
两头受气的秀兰,气不过才回的娘家。回娘家是女人惩治自家老公的绝招,最管用的杀手锏。
“死短命的在外面乱搞女人,这日子没法过了!”秀兰的告状激起了娘家人的公愤,丈母娘公开表态支持秀兰住到娘家,一定要等那好色鬼女婿来叩头认罪才肯回去。
而今,在顺财的苦苦哀求下,千保证万保证,经丈母娘的特许,秀兰人虽是接了回来,可气依然还没有消干净,成天闷声不语的没个好脸色给顺财看,到了晚上,熄灯上床也不让顺财近身。
多亏昨夜这一场冬雪,冷漠的秀兰终于抵挡不住,主动向男人投诚靠拢,一场战事才算平息。
顺财拉开堂屋的大门,顿时,一股清爽的雪风越过漫天雪花灌进屋子,他一手提着裤带,一手掖着肚子,冷不丁打了个激灵。顺财看见屋前的坪地上有几只起早的麻雀,叽叽喳喳在洁白的雪被上欢快地跳跃调情,给白雪覆盖的冷清的山村平添了些许诗意的生气。这些被叫做半神仙的精灵们,难道也是耐不住夜晚的沉寂,才如此早早地出来喧闹的么?
顺财当然明白麻雀们心里的小九九,就像自己对秀兰那点儿歪心思一样,执著而胆怯,心中没底,却总不肯死心。他不想让这群贼精灵的阴谋得逞,顺手将喂犍牛牯的精料桶提到堂屋里去放着,然后得意地冲门外地坪上眼睛骨碌的麻雀们做了个鬼脸:小东西,跟老子耍把戏啊,老子让你们喝西北风吃雪粒去!
带上大门,顺财清了清干枯的喉咙,哼起平常最上瘾的《刘海砍樵》:“胡大姐——哎——我的妻——哎——你把我比作什么人啰噢——”呱嗒着去屋山头上茅厕。
“我把你比织女,不差半分毫——”花鼓调有些浪,秀兰以前也不避的,有时还会会心地接上一句,但刚闹了这一出,心里一定不爽活。可顺财一得意便忘了形,顾不上了,好在秀兰还没醒,他也只打着鼻腔在喉咙里胡乱哼哼。
上完茅厕,顺财照例先转到牛栏边去瞧瞧,犍牛牯是全家的命根子、摇钱树,可宝贝着呢。
顺财家养的犍牛牯的确不一般,毛色黑黄油亮,高大壮实,是把好犁手,两年前就曾有牛贩子来相过,价钱出到八千六百块想买它走,顺财搭都没搭理。不过,一家人养着它,还真是一个大负担,除了给自家耕田犁地外,犍牛牯大半的时间都闲着没事,草料又吃得多,还得劳人照看。
这么一头大牯子,光自家使唤的确不太划算,不如就做个佣耕赚点儿钱,倒是个好主意,一举两得。
村上的青壮男劳力、年轻妇女大多外出打工了,留在家的不是老人就是小孩,没几个能干得动耕田耙地挑担子这样的重工重活,更没有哪家闲着养头耕牛耗粮草费力气。村上的田土大半都快要荒废了。顺财瞅准机会,在村里干起耕牛、劳力出租的买卖来,犍牛牯租金八十元一天,附带借用犁耙农具可免费,主家负责犍牛牯一天的伙食,每天一早由主家自己来牵牛走,到傍晚按时送回来,并像公家单位一样严格要求实行定时工作制,一天累计上牛轭的时间不得超过五个小时,中午一定要让犍牛牯吃饱喝足休息好,晚上还得送上足够的草料以备犍牛牯夜宵。谁要是亏待了他的犍牛牯,下次再来求他,鸟都不鸟。如果连同人力一起要的话,一天是两百元,当然也得管人力的饭,人力是一天三餐,另加一包白沙烟——本地招待客人的通用烟,差了主人家拿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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