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案故事:井边的大脚印(20)
野风坡
不就是宴席上的一个座位嘛,有那么计较吗?况且本县都在次席坐着,难道你比本县更有资格坐那个位子?
倪县令虽然对南太爷有了看法,但不动声色。
菜上齐全,酒未过三巡,倪县令的开场白刚落地,南太爷哈哈大笑三声。
众人惊诧,停杯齐问:“南太爷为何狂笑?”
南太爷摇头晃脑道:“我为人的五官而笑。”
众人不解道:“五官有何可笑?愿闻其详。”
南太爷捻着黄白胡须说:“人之五官,各司其职:眼看,眉保,鼻嗅,耳听,口说或吃。在相学上,分别被赋予一种官名,耳为采听官,眉为保寿官,眼为监察官,鼻为审辨官,口为出纳官。”
众人听出点意思,皆附和而笑,竖指点赞,苏掌柜更是白胡子飞扬乱颤,笑声最响。
倪县令冷眼静看,觉得南太爷话没吐完,必有下文。
果然,南太爷停顿一会儿,吃几口菜,嗞一口酒,又晃头摇脑道:“其实,这些都不值笑,我可笑的是人的额头。”
众人茫然,齐盯着南太爷,静等下文。
南太爷又哈哈笑三声,道:“人的额头在五官的最上面,占着最好的位置,却不起任何作用,简直就是一堆死肉。哈哈哈哈!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众人跟着哈哈!有醒过腔来的,把目光投在苏掌柜的脸上。
苏掌柜哈哈了半截,转过弯儿来,一股火从脚底腾地窜到脸上,几次想发作,一想是新县令的宴席,硬生生把火按回了肚里。
南方来的新县令睥睨一眼南太爷,到宴席结束,再没拿眼正视过他。
又一日,倪县令和随从游览城区,体察当地的风土人J隋。至东门外,脚步钉在一户民院前不动,眼睛被院门上的牌匾黏住,嘴唇一动,问:“这家姓王?”
“大人您咋知道?”随从暗惊。
“是个皮匠?”
“是啊!”
“这门匾是新立的吧?他干皮匠有二十年了?”
随从越惊,道:“是去年立的,听说王皮花了好多银子。这王皮经营皮匠,算来应该有二十年了吧。不是,大人,您从南方刚来小县,今天才出衙门,这院门前也是刚刚经过,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新县令笑道:“是这块牌匾告诉我的,牌匾上写着呐!”
随从不信,揉一揉眼,到院门前抬头仔细看了又看,匾上就两个大字啊!哪有县令说的那些字?
“大人,匾上就两个字啊!”
“那是两个什么字?”
“玻籣啊!”
“这不就对了嘛!把这两个字拆开拨烂,不就是东门王皮二十年么!呵呵!”
“啊?”随从望字琢磨了一会儿,还真是那么回事。
“这匾谁题的?你知道吗?”
“好像是南太爷题的。”
“哦!”倪縣令心里一动,看来这个南太爷不简单,怪不得那次宴席上那么自以为是,恃才傲物,本县那天小看他了,看来以后有什么难事,还得请教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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