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见色起意,匪首霸王硬上弓(3)
杏林红颜劫
上百条羊肠小道上,人群朝天堂寨汇集。娥媚娘儿俩的软轿夹在锣鼓、管弦、旗伞的队伍中,缓缓向前移动。忽然,轿后传来杂乱的马蹄声和粗暴的吆喝声。娥媚挑开帘缝,一匹高头大马四蹄翻雪,上面坐着个油饼脸男人,他头皮啃得泛青,纺绸对襟白褂子敞开怀,呼啦啦地飘着,一对驳壳枪斜插在三寸宽的野猪皮带上。男子身后,一群喽啰歪戴礼帽,斜挎乌枪,纵马相随。人群一炸,如水似的分出一条甬道,让马队穿了过去。
“好威风,真叫人馋得慌,我若是拉竿子的青皮兒该多鲜活!”
娥媚心里轻轻地叫唤,顺手整了整轿帘拂斜的颤乱珠花。轿子“吱扭”了一晌午,轿夫累得腿肚子抽筋,大汗淋漓,终于到了天堂寨山下。
光秃秃的天堂寨峭壁万仞,岩上栽着一排腐烂的悬棺。一条栈道从山顶挂下来,当地人叫它“天梯”。在天梯上蠕动的人流仿佛是血管里流动的黑血。悬棺下,胭脂河潺潺流过,河上横拉一座窄窄的颤悠悠的藤桥。许是富贵人的金莲太窄,抑或娥媚娘儿俩没生出胆来,陈夫人和娥媚像很多妇人一样,没有踏上晃荡得叫人头晕的藤桥,而是脱了弓鞋,宽去罗袜,撩起裙裾,露了两只白嫩的玉足,浸到河中,相挽而行,一股凉凉的舒服渗透到娥媚的心底。
这时,对面天梯上,一个公鸭嗓子突然吼出一曲悠长粗犷的山歌:
哎——
对面一对呀好凤凰!
花轿不坐咧鞋袜子藏。
露出了哇白腿儿犹似可,
索儿啷当索。
莫露出了金莲儿那个明晃晃。
沙哑的歌声带着野性的撩拨与不容抗拒的诱惑力,在绿树清溪、天桥古刹间回荡缭绕,好似溪流淌过山川河谷,清风穿过洞窍古穴。
娥媚知道,这是每年九皇庙会人们求偶唱出的情歌。
“呸!你那青皮儿生了贼胆,胡嚎个啥?”大管家朝天梯厉声叱喝。
可这天堂寺不是天堂镇,更不是杏林春,喝骂不值钱,歌声还在继续:
哎——
对面一对呀好娇娘!
有桥不过咧沙河里蹚。
打湿了哇罗裙儿犹似可,
索儿啷当索。
莫打湿了燕窝儿那个冷凉凉。
民歌脱离了婉约含蓄的韵味,于绵绵情韵中流露出粗俗和隐约的下流。陈太太正有些着恼,没承想娥媚开腔了:
哎——
对面一条呀大花狼!
人话不说咧鬼话张狂。
打湿了哇肚脐儿犹似可,
索儿啷当索。
莫淹死了青皮儿那个凄惶惶。
公鸭嗓子一下变哑巴了。
蹚过溪河,上了天梯,天堂寺的和尚迎了上来。陈瑞麟日常对内眷约束颇严,但每年的九皇庙会那是例外,总是让陈太太度完了九皇庙会后才转回天堂镇。娥媚娘儿俩也就安然地宿在了西厢房的暖阁里,大管家在间壁下了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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