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随笔:治理大运河
我已是大运河的粉丝

一
周日与舞蹈家姚珠珠老师通电话,寒暄一阵以后,我鼓起勇气开口问询作家舒乙先生的近况,电话那头出现了短暂静默,继而是以明显低弱的声音回应道,舒乙老先生境况依然大不妙,至今仍昏睡在京城解放军总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说完这句话便再不多言半句。我知道,舞蹈家夫妇与先生是多年至交,所以这一信息应该是准确可靠的,想到这点让我满心悲凉,因为照此说来,曾经那么热衷于各类文化社交活动的、被公认为社会活动家的舒乙老先生,因为脑梗,竟躺在那张冰冷的病床上,昏睡已达五年之久,外面的喧闹世界,每一个阴晴圆缺,每一场风霜雨雪,都已然与他无关了。
这于我而言,尽管不是毫无思想准备,搁下电话,依然半天回不过神来。
二
舒乙先生总是客气地称我是他的“忘年交”,这话他不止一次说过,而且都当着旁人的面说,让我感到有些小确幸,更有些不堪其重。因为论年龄我是先生的晚辈,论社会地位我们之间更是相差太大。事实上,我和他的结识,纯属偶然。2008年11月,家乡为姚珠珠老师创办舞蹈艺术馆,开馆那天,我有幸受邀参与盛会,但因事迟到,所以只赶上会后茶叙环节。当日,参会官员、艺术家众多,嘉宾云集,眼花缭乱。舞蹈家是盛会的主角,却依然忙里抽隙,热心地将专程前来捧场的嘉宾舒乙先生引见给我。我早在一旁悄悄观察,在大多不修边幅的艺术家来宾中,舒先生比较扎眼,他不仅衣冠楚楚,发饰齐整,而且大多时候端立认真,显得精神矍铄、气质独特。初次见面,舒乙很是客套礼貌,无半句废话,明显感觉得到他在一个地方小官员面前的矜持。听说我也爱写作,他才稍加注意,再一听我专攻杂文,便很有出乎意外又像有些怀疑的意思,“哦,真的吗?”瞪大的眼睛与抬高的眉毛,都清晰地传递出他的狐疑:你一个官员,尤其是一名宣传部部长,你怎么可以写杂文?
后来见面机会增多,我们也就渐渐熟了起来,多半是我讨教文学与习作的问题,难得也有缘平和地探讨一些公共话题。舒乙先生的指导与评价总是直截了当,毫不含糊,比如他会直截了当地用手指着你说“你写的东西,我看过了,有思想,有文采,也有点书生意气,想得美”。脸上挂着不屑地说“想得美”,似乎是他常有的一个动作。
2013年春暖花开的时节,我的散文新著《世道人心人梦》出版,他欣然为该书作序。当年夏天,省作协出面邀请作家评论家若干,在莫干山为拙著开一个首发座谈会,舒乙的发言自然引人瞩目,全面评鉴我的习作,当然也说了许多鼓励的话,最为难得和温暖的是,他特别恳求大家:“一定、一定要保护这样有独立思考的宣传部部长,太不容易了,太感动我了。”不仅如此,舒乙还借题发挥,信马由缰地尽情表达起他的自由思想来:作为一个官员,难免要说些官话套话,可以理解,但不能过度,一旦过度,就令人生厌。临到发言结束时,他又不忘提高了声调,再次强调:我呼吁,大家一起来鼓励、尊重、保护讲真话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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