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笔会：白茶仙子(2)

太姥山幽梦

“你是……白茶仙子吗？”小天年试探着问。

“你从何而来，为何闯入这‘一片瓦？”仙子微微俯身，看着睁着一只圆圆的眼睛的小天年说。

“‘一片瓦？那不是太姥娘娘修道之所吗，难道你是……太姥娘娘？”

“你这小童，人小鬼大，不过，你只讲对了一半。”说着，仙子转身，轻步向前走去。小天年见仙子若隐进了清雾之中，立即跟上前去。

“我是太姥娘娘种的一株白茶，随太姥娘娘在这鸿雪洞修道，如今，太姥娘娘羽化仙去，我暂留在此地长守。”仙子说完便停下了脚步。小天年从仙子身后探出头来，清雾氤氲里若隐若现着一块大石头，上面写着“绿雪芽”。

“哇！原来你不仅是白茶仙子，竟也是白茶始祖，我每日都来太姥山采茶，却从未经过如此仙境，遇过如此仙人。”小天年歪着脑袋，不敢相信自己往日采的那茸毛莹亮银白，毫芽肥壮的白茶，竟能化身成白茶仙子，衣袂飘飘。

“小童，你还未讲来由。”白茶仙子侧身看着小天年说道。

“我……”小天年说不清此番遭遇，也不知从何说起。

“罢了，见你非同常人，生得迥异，也许是种缘分，既然来了，就喝杯茶再走吧。”说着，白茶仙子便将小天年带到一方小茶桌前坐下。小天年看着大大小小的茶罐里，白毫银针、白牡丹、寿眉、贡眉尽在其中。小泥炉上的茶壶里，白茶随着沸腾的水汽，将香味流进空气。白茶仙子倒了一杯递给小天年，“小童，你那只眼睛为何是天青色？”

“它生来就是这般，什么也看不见。”小天年接过茶，本想喝，转念又放下了茶杯。“白茶仙子，我想不通，老禅师说是因为老天借走了这只眼睛，所以我看不见。”

“老禅师说的？那他没有骗你。”白茶仙子目光闪动了一下，“不然你也遇不见我。”

“哦？”小天年听了更是一头雾水。

“你有没有想过，对于你一直看不见的这只眼睛来说，真正看不见的，也许是你那只观尽繁华的眼睛。正如，你现在所见的一切，皆是这只天青色眼睛看见的。”说着，白茶仙子饮了口茶。

小天年将双手遮在眼前，缓缓打开一只手，露出那只天青色的眼睛，“啊，果真如此。原来它也不是一无所用。”小天年开心地将茶一饮而尽，“仙子，你的白茶有种林木幽香。”

白茶仙子笑了，笑声空灵，逐渐消散在清雾里。

小天年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靠在一棵松杉树下，身旁的竹篓里有一株小茶树苗，散发着清幽的白茶香气，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