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小辑:不期而至的冷雨
白色和黑色的混合

塞萨洛尼基冬季的天气变幻无常,一会儿阳光灿烂,一会儿阴霾密布,秋凉与寒冬搅和在一起,常有不期而至的冷雨。
塞萨洛尼基原是十几个小部落分散的小村庄,但有天生的吸附融合能力,很快成为颇具规模的城邦。公元前315年,它成為古希腊马其顿王国的都城,并以亚历山大大帝的女儿塞萨洛尼基的名字命名。
公元前168年,塞萨洛尼基成为罗马帝国的一个城市,仍然是“罗马国,希腊味”。罗马统治者借助希腊人创造几何学的智慧,建设了巨大的海港——著名的“洞穴港”。
我们的姗姗迟来,找不到“洞穴港”的踪迹了。它早已搅和于狂风暴雨的海潮带来的泥沙中,被漫长的历史所掩埋。
塞萨洛尼基港,作为“洞穴港”的后来者和继承者,我们应该访问它,也许能寻找到它的蛛丝马迹。
一群灰色的鸽子,似乎来当向导了,从一堵剥落破败的拱门上飞起,绕圈,栖下,循环反复。
这是加莱里乌斯拱门,红砖与玄武石的混合构造,竖立于塞萨洛尼基市中心的艾格纳提亚街道,好像中国古村落的门楼。
它建于公元306年,为罗马人庆祝波斯战争胜利的凯旋门,当然没有1806年拿破仑建造的巴黎凯旋门的雄伟与深刻。
不远处还有一座庞大的圆顶建筑,像中国曾经囤积粮食的仓库。那是罗马国王加莱里乌斯为自己修建的陵墓,与拱门同期建造,还没建成,便一命呜呼。
希腊人笃信灵魂永在,一千七百多年了,加莱里乌斯的灵魂是哪一片漂泊的云朵?是哪一缕飘荡的冷雨?他是否知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古罗马已分裂为东罗马和西罗马。
公元4世纪末,塞萨洛尼基成了东罗马——拜占庭帝国的领地。城门又换大王旗,换不了要吃饭的肚子。塞萨洛尼基人创办了著名的圣底马翠斯集市,每年十月持续六天,商贾云集,车水马龙,管它是黑海的螃蟹,多瑙河的鳟鱼,索菲亚的玫瑰,还是匈奴人的马刀。
1430年,奥斯曼帝国取代了拜占庭帝国,土耳其的小亚细亚色彩像狂飙一样刮过塞萨洛尼基的大街小巷。
《极简欧洲史》还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罗马帝国崩溃后,教会是唯一幸存的机构。当大军兵临城下打算掠夺之际,基督教主教给他们说:“河流那头的土地,你们可以拿去,但其他的请留下。”他遥指的可能是前罗马的总督府。
土地没有了,疆域已破碎,政治与统治还能维持吗?
历史是一锅混淆的泥巴,往往藏有气泡,留有空隙。被搅拌埋没了一千多年的古希腊,在俄土战争的空隙中,突然冒出来了,于1821年宣布独立。
可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火接踵而至。法国驻军引起的火灾,法国建筑师和考古学家Hebrard对其灾后重建的规划设计,将塞萨洛尼基的小亚细亚色彩彻底去除,包括蓝色的清真寺,而为其塑造了纯粹的欧洲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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