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随笔:我的二妈
二妈

天灰蒙蒙的,如同一张满腹心事阴沉沉的脸。
小院里人来人往,该来的都来了。呵着热气,进门,说话,吃饭。小院热气腾腾,一扫往日的寂寞!
我今天出嫁了,心里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兴奋着,期待又害怕着,我自己都琢磨不透。我已经任人摆布很长时间了。临出门回头扫一眼生活过的小院子,看见瘦小单薄的二妈,我的心里五味杂陈,莫名的辛酸难过。眼前这个已经目光浑浊、满眼慈爱、容颜苍老、头发稀疏的女人,曾经在我心里,是那么陌生!此刻,我有点不适应她眼中所含的温暖和柔情,这令人窒息心软的感觉来得太迟了。
这个我称她为“二妈”的女人,其实是我的生身母亲!可是,在我两岁多,妹妹才刚刚一岁时,她就离开我,出门打工了!一开始,她和二爸(我的父亲)一起出门打工。然而,二爸性格软弱,识字又少,没有技术,建筑工地的活他嫌苦,干不了,轻松的活又不会干。第二年,二爸就不愿意再出门了。
倔强刚硬的奶奶带我们长大,让我们随着大伯家里的哥哥叫她“二妈”。童年的回忆中,奶奶就是妈妈!饿了找奶奶,冷了找奶奶,受了委屈也找奶奶!
一开始,“二妈”就是过年时给花花绿绿的糖果,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衣服穿,只是心里的一点念想和诱惑;后来,就是过年时给我们买新衣服;再后来,家里添置了新家具,二爸还翻修了爷爷留下的老房子。
我和妹妹渐渐长大了,但二妈每年只在年底回家,正月十五一过,她就会趁我和妹妹熟睡的时候突然消失。我们的哭闹只会遭到奶奶的责骂,偶尔会有两毛钱的糖果作为安慰。
从我记事起,每次她一回家,每个人都笑得很勉强,神态不自然,尴尬的样子。相处两天,奶奶先冷下脸,空气中都是埋怨,渐渐加重,酿成一场是非的雨。
终在某个午后,全身疲惫时,抑或是黄昏,共挤一个屋檐下,突然如骤雨般倾泻而下,猝不及防。平时慈祥的奶奶,总是毫不留情地指责她:女人家,长年累月不着家,准没干好事!家里什么都靠不住,娃娃也不拉扯!农民自古靠土地吃饭,本本分分把地务好!把地扔下净往外面跑,不知道有什么放不下的?谁知道你在外面挣的是什么钱?这样争吵的次数多了。一开始,二妈不声不响,气急了就哭,抽抽搭搭的,很久很久!后来,她开始还击,我挣钱是给我挣的,没有给你挣!我在外面怎么样,你也管不着。你是给你的儿子拉扯娃娃,不是给我,怪你儿子不中用。
那一次,两个人吵得非常凶,都说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话。又高又大的奶奶动手了,揪着二妈的马尾辫扇耳光。二妈后来把头撞在奶奶怀里,不断地哭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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