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节选:战友阿豹(7)
寻找阿豹
我点上烟问:“你老婆呢?”
“阿芹,躲屋里头干吗,还不快出来,战友来了。”阿豹朝紧闭的卧室里喊。
半晌,卧室的门打开了,穿着一身宽松睡衣的阿芹从卧室里走了出来。阿芹朝我瞟了一眼,并未做出任何热情的表示,这让我颇生意外.心想,这女人怎么这么冷漠。
阿芹朝阿豹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刚从大酒家看完车回来,澡还没来得及洗呢。”
我仔细看了阿芹几眼,觉得这位年近半百的女人虽然土气了点儿,但长得还像模像样的,看来阿豹没有吹牛。我注意到她的齐耳短发有些凌乱,睡衣前襟的一只纽扣没扣对称,致使左边的衣襟长出了一截。我扫了阿豹一眼,我认定阿豹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我在心里有些庆幸,还好在楼下坐了一会儿,否则还真有可能遇见尴尬事呢,若是那样,凭阿豹的脾气,闹出事来,我这个干公安的可真不好办呢。
我用力吸了几口烟屁股,站起身要离开。阿豹非得把我送到楼下。在楼门口阿豹问我:“江南,看见了吧,她躲在卧室迟迟不出来是不是有点儿反常?”
我看看阿豹,说:“别疑神疑鬼了,我可什么也没看出来。”
三
晚上我和妻从公园散步回来已是十点来钟了,在家门口遇见神色慌张的阿豹。阿豹急切地喊了几声“江南”。我跟妻介绍了阿豹,阿豹干笑了几声便拉扯我低声说有急事找我。妻客气地请阿豹进屋。阿豹挥挥手说,还是在外面说话方便些。
待妻离开后,阿豹哆嗦道:“江南,出事啦,可能会出人命啦。”
“怎么回事嘛,你个不听劝的家伙。”我吃惊地骂了一句。
阿豹说:“我今晚踏车时心里就直打鼓,不舒服,便早点儿回家了,还没走到二楼的楼梯口,就听到头顶上的楼梯传来笃笃的皮鞋踏地声。我当时就想不会是一撮毛的皮鞋声吧。果真,在二楼的楼梯口迎面下来的就是一撮毛。我都懒得看他那张脸,特别是他脸上那撮毛,恶心。我埋下头,却看见那一双血红的皮鞋,都***六十岁的老头了还穿红皮鞋,不就是个嫖客嘛。说来也怪,那一刻我怎么就突然联想起老家的那个要跟我老婆喝交杯酒的支书了,那小子当年就整天穿一双擦得油光锃亮的皮鞋,不过,那双皮鞋是黑色的,整天笃笃笃地在村里晃悠。我天生对穿皮鞋的就反感,当年我骂你可能就是因为看见你穿一双皮鞋呢……”
“哎哟,你有完没完,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啰嗦,快说怎么回事。”我打断阿豹的叽里咕噜。
“我是想说明我当时怎么就恨起那双红皮鞋的,也许是这双红皮鞋刚刚从我家里踩出来。我当时脑子就一片空白了。趁一撮毛的一只皮鞋悬空还没踩下,另一只皮鞋刚要悬空的当儿,我将我的一只破胶鞋伸过去只是轻轻那么一钩,哎哟,那小子便骨碌骨碌滚下楼梯脚了。也真是不禁钩,我回头望了他一眼,他却趴在地上死猪一样不动弹。我有些慌了,跑下楼去看。我看见了血,那鲜红的血在地上漫延开来,就像撒在地上的尿越浸越大,我把他的头扳转过来,喔天,额头上一个大口子,一定是撞到门栏上一块翘起的铁皮上了,怎么那么巧,这不就跟一刀砍进额头上一样吗?我拍他脸,推他,踢他都毫无反应。我当时想一逃了之,但他若是死了,我逃得了吗?他死了我得偿命,他不死我才能活。想到这儿,我就跑到附近电话亭给医院打急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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