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随笔:一本好书可以影响人的一生,一首好歌,何尝不是如此(2)
闪闪红星伴我行
那时,摄制组住宿条件很差,我借住在当地卫生院办公室的里屋,说是里外屋,但门上没玻璃,外屋说话,里屋都听得见。一张旧桌子,勉强放下谱纸,一张旧报纸,罩上灯泡,一张旧单人床,可供休息……就在这间鹅湖农村的小屋里,我通宵达旦地工作,写出了《红星歌》等7段歌曲的全部乐队总谱。11月,我带着总谱,回北京准备录歌。
就在即将交出总谱时,我无意中发现了《闪闪的红星》电影剧本第三稿。顺手翻开,《映山红》的歌词令我眼前一亮:“夜半三更盼天明,寒冬腊月盼春风,若要盼得亲人回,岭上开遍映山红。”我边看边念出了声,这歌词真好!随即,我又陷入了纠结。原剧本中并没有这首歌,再写《映山红》,便要放弃前面已创作的3首。怎么办?思虑了两天,终下决心:重来!把之前创作的3首歌否了,把小屋里颇费心思写的总谱也否了!
想通了!灵感和激情便喷涌而出,仅用两个小时,便把女声独唱《映山红》的旋律写了出来!接着,很快写完混声合唱的《映山红》和乐队总谱,交付录音。至今,我都对李俊导演心存感激,他很信任我,没提出任何让我为难的意见。
音乐的本质是美。用美的旋律,营造美的意境,传递信仰、信念和信心,给人以心灵的陶冶、奋进的力量。从这个角度看,创作《映山红》是偶然中的必然。歌词说的是“盼”,盼的是映山红花开、红军归来,盼的是江山变成红颜色。方向端正了,分寸把握住了,就要尽情抒发革命的壮丽之情。再深入想,“夜半三更盼天明”的情景下,角色的心理活动是怎样的?
红军走了,潘冬子和母亲躲到山间茅草棚子里。潘冬子看着爸爸留给他的红五星,问母亲:“妈妈,我爸爸和红军什么时候回来呀?”母亲怎么回答?她知道红军什么时候回来吗?她说不清。但是,她相信红军一定能回来,革命一定会胜利。所以她说道:“等到满山的映山红都开了,去参加长征的爸爸和红军就回来了。”接着,她深情地唱出了“若要盼得红军来,岭上开遍映山红”。这既是回答儿子的问题,也是表达自己对革命胜利、红军归来的向往。
邓玉华唱这首歌之前,专门去植物园和美术馆,只为亲眼见见映山红。她说:“当时美术馆有幅画,画的是杜鹃花,就叫映山红。看的过程就慢慢体会到,映山红开满山时,人的情绪就是一种胜利的喜悦。再唱《映山红》,更有代人感。”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闪闪红星伴我行。我深信音乐色彩的存在,它与生命体验相关,更与理想信念相连。“红色”,作为一种信仰的力量,形成了我音乐创作的底色。
我亲历解放战争、抗美援朝、边境反击作战,目睹和倾听的无数英雄故事,是我人生观、价值观沉甸甸的“压舱石”。我一直记得与人民军队、与音乐结缘那天发生的故事。1948年3月,我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报考东北音乐工作团时,唱了一首《解放军天天打胜仗》,当时的我并不知作者是谁。面试老师用手指了指自己,我才明白过来。这位老师,便是写出《我的祖国》《让我们荡起双桨》的作曲家刘炽。我暗下决心,立志成为他那样的创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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