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节选:那对发出独特光辉的银质耳环(9)
永恒的控制
王德宇沉默了一会儿,低头垂眸之际,不经意地看到了带刺儿的蓖麻子,那刺儿使他浑身发麻。“确实,爸爸在世时太放纵了,得病也在情理之中,但爸爸的死又太突然了。可能世事无常吧,唉,看来是时候要相信爸爸真的已经去了。”回忆父亲时,王德宇的脸闪过一丝脆弱,语气像个害怕、无力的孩子,“还有,这么多年了,离婚这么大件事,您为什么都不对我提起?作为家里的一分子,我觉得我有权利知道你们打算离婚这件事。除非您不把我当您儿子。”
“说与不说又有什么两样呢?人都死了。更何况这事说出去多不光彩,两个半条腿都跨进棺材了的老家伙,还闹离婚,那人家还不得说我俩不知丑?”
王德宇瞥了一眼徐曼的穿着,又说:“您要这么讲,那我想您还是知分寸的人,并不是他们说的老糊涂了。可您这打扮、家里这装饰,我是越看越不是滋味,越看越觉得什么都不对头了。之前我还以为您是太怀念过去,现在我不敢确定了。我真的要问问,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徐曼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她直视着王德宇,语气微冷地说道:“你不要用那种语气对我说话,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说来不怕你笑,尽管你爸他对不住我,我依然……爱着他。”说到这里,徐曼的眼里划过一丝一闪而过的无力感,“经历那么多之后,我也感悟到了很多,爱是可以与许多东西共存的,哪怕是爱的对立面。”徐曼说这话时,将左手放进外套口袋里。她将拳头握紧,用尖指甲使劲儿地刮着手心,手心尽是一道道紫红的刮痕。咳嗽仍在继续,徐曼的呼吸变得不太稳定。
王德宇双臂交叉在胸前,低下头说:“不好意思,妈,我没想到这触及了您的伤心事,是我过了。”徐曼迅速调整了状态:“没事,一家人嘛,我的好儿子,有什么事还是说开了好,免得彼此误会、疏远。”
“我也赞同您的话,那么我还想继续问您,这也应该是我的最后一个问题了。关于父亲的遗产,我想,您应该要给我一个交代。”王德宇再次将视线锁定在徐曼身上。
徐曼毫不示弱,直盯着王德宇,两人的目光相接,好像能在空气中碰撞出火花。“我明白了,先干个杯吧,这酒也是好酒,别浪费了。”“好!”随后,徐曼与王德宇碰了杯,“妈,敬您!”话毕,王德宇一饮而尽。
“你也知道,他当初没想过立遗嘱,他总是活在当下的,不愿想以后。那么按照法律来说,我和你就是遗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你该得到多少就是多少。”
“我对这点没什么疑义,我真正想知道的是,为什么我最终得到的财产那么少。我虽然知道爸那几年的经济状况不太好,还遇上了危机,但也不应那么少,据我对家中资产的了解。这几年一直没好意思开口,借着这杯酒我想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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