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散文:上海知青会武功(2)
桃花红 梨花白
现实总是没有想象的那样美好,独处空山的寂寞,只有置身其中的人才能体会。为了寻找一种内心的自在,也为了安全起见,男女知青相约集中在一起,三三两两排成一行,一块地一块地的翻扒。不知是大伙儿都在追赶着时间,还是说着笑着不知不觉地提高了效率,一块地,又一块地,不一会儿就翻整完了,我们不断地转移着战场……
知青们围坐在集体宿舍宽敞的中间堂屋,各自把林场里分的桃子拿出来,用井水浸泡在脸盆里,洗着、吃着,聊着各自在上海的生活。
大伙儿没有睡意。
当地老乡悄悄议论着,说上海知青会武功。
林场里,有位从波阳县城下放来这里劳动锻炼的老师,此人姓王,人称王叔。王叔身高马大,平日里,不苟言笑,永远端着一副等待别人尊崇的样子。当地人都知道他身怀绝技,要说武打,方圆几里无人敢于与之对垒匹敌。
这天傍晚,我们结束了一天的劳动,七八个人将劳动的工具扔在一旁,随意懒散地坐在田边,不知是谁的提议,说上海佬人人会武功,藏而不露,建议王叔与上海知青现场比试比试。
上海知青都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自然是不敢挑战一个四十多岁的壮年男人的。王叔兴致也极高,他主动站起身,一把将坐在他身边的我从地上拽起来。两个人躬着腰,面对面地在田头一块平地上,转了两个小圈。没料想,王叔在瞬间猛然靠近我,勾起他那粗壮有力的左臂,紧紧地锁住我的头颈,使劲将我向后推。我尽力挣扎着,想起小时候听大人说过摔跤的技巧,侧转身,弯下腰,伸出右手,从外侧去压他右腿的膝盖后关节,同时,竭尽全力使出右肩与大臂的力量,猛地将他推倒在地。
大伙儿一阵欢呼。
王叔的情绪写在脸上,十分尴尬。他站起身,如梦初醒,两眼直瞪瞪地望着我。看热闹的人,又大声起哄着:“重来,重来!”
没有商量。王叔涨红着脸,如同猛虎下山一般,迎面向我狠狠地猛扑过来!我猝不及防,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右一闪,同时伸出左腿,一个“扫荡”,竟让王叔整个身子正面向下,来了个“嘴啃泥”……
这个结局,让大伙儿都感到有些意外,我也始料不及。几个知青急忙上前,扶起王叔,七手八脚地帮着拍打他身上的泥土。一时间,竟没有人说句安慰的话,也许此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作业的田头,距离林场宿舍大约半里路。王叔涨红着脸,回程途中没有说过一句话,大伙儿也都没有了以往收工路上说笑的兴致。其实,这个傍晚,最下不了台的人是我,我不知道该怎样收场。
回到宿舍,猛然看到对着房门的床架底下,摆放着从上海带来的三条“固本牌”洗衣皂,那是我从上海带来为自己洗衣服准备的,也是当地老乡十分喜欢的东西。我顿时开了窍,毫不犹豫地抓起两条,用纸包好,赶往王叔的住处,打算以礼相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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