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隔墙有耳(11)

原来如此

叶大闯摇摇头，长长一声叹息。徐一可跟着在心底也一声叹息。

“说心里话，我可不想贷款逾期，更不想公司和自己有不良记录。”叶大闯看一眼徐一可，低下头，“其实只要他再加一点，我也给他，亏了就亏了。只是亏得太多，面子上过不去，以后的生意也不好做了。”

“那我问你，是亏得多一点没面子，还是丢了诚信，有了不良记录更丢脸呢？”徐一可盯着叶大闯。

叶大闯低下头，默然不语。

徐一可问：“张伟生去修水渠，建电站，怎么从来就没听你们说过？”

叶大闯说：“他要我也不跟你说，怕你又说他跨领域、跨行业投资。”

徐一可说：“他这修水渠、建电站，跟他上回投资房地产可不一样。这是做社会公益，是帮助村民脱贫致富。”

“你不说他？”

“他这是有情怀，有担当，有作为，我为他点赞呢。”

“可是，这贷款眼看就到期了，如果还不了，那你还点赞不？”

“这……这可是两回事。”徐一可拉着叶大闯的手，轻轻拍了拍，“一方面，我是多么希望你们公司越做越兴旺，公益越做越宽广;另一方面，我又希望你们能如期归还贷款，不失诚信。”

叶大闯含着泪，点着头。

“走吧，我们回家！”徐一可说着站了起来，又拉着叶大闯一把。

一路上两人默默无言，直到徐一可快下车的时候，叶大闯才说如果没有别的办法，那也只能将煤低价盘给胡顺德了。

七

徐一可在小区门口下了车，刚走到电梯口，丁小虎从一旁闪了过来，说他在这等了快一个小时了。徐一可一愣，问找他有什么事。丁小虎拉着徐一可走到电梯一侧，说也没别的，就是不要再逼叶大闯了，如果硬要逼着他将煤低价卖了，那他就亏大了，只能跳楼了。

“如果他真要跳了楼，那你就是凶手！”丁小虎鼓起眼睛，盯着徐一可。

“是吗？”

“当然是。你要不逼，他是不会跳的。”丁小虎咽了咽口水，“还有那个姓胡的，真就不是个东西，人家有难，他不但不帮，还要乘人之危，落井下石，将人家往死路上推。这样的人，狗屎一堆，我最瞧不起。”他呸了一口，“哪天我真恼了，有他好看的。”

“可是，叶老板都说了，他宁肯低价卖了，也不愿失了诚信。”徐一可试探着说。

“不会吧？”丁小虎将信将疑。

“怎么不會，他可是一个非常看重诚信的人。在他眼里，诚信跟生命一样重要，甚至比生命更重要。”

“那……”丁小虎一跺脚，“那就是他答应了，我也不会同意！”

“是吗？”

“是的。他愿意亏，他去亏，我不能亏，也亏不起。他愿意跳楼，他去跳，我不陪。”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