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厘岛的夜酒(5)

去巴厘岛喝夜啤酒

在我们右手边的餐桌上，是五位外国人。三位女士都是金发碧眼，粉嫩的肌肤白里透红，煞是美丽。两位男士呢，立体的眉宇之间透露着深沉的风度，高大而帅气。呵，我和飞忍不住脱口叫了起来：“太漂亮了！太帅气了！”他们面对着好奇的我们投以微微一笑。想起这些外国人，看见他们说话，却听不懂他们说什么。要形成对话，不是我们学习他们的语言，就是他们学习我们的。无奈，大家都只会自己的语言。于是，我们就全靠眼神交流，弄得我们七荤八素的。

我更感兴趣的是我们左手边那三个黑种人。他们是地地道道的纯种黑人，皮肤真像煤炭一样。他们个子不高，甚至在中国人中也算较矮的，面容也并不好看，我猜想，他们应该是三个非洲小伙子，结伴出来旅游的。

我正看得入神，猛然抬头。目光越过飞的头顶，看见对面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他迅速避开的眼睛和慌忙扭过去的脸。刚才我从他餐桌面前经过的时候，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了这双眼睛，原来他一直在盯着我看，他在观察我？他刻意扭转了脸，我看不清他的五官，像雾里的一个影子。

他是哪个国家的人？我估计他应该是欧洲人，具体是哪国人我也搞不清，反正是“高鼻梁、蓝眼睛、黄头发”，是个蓝眼睛的大个子。

他很优雅地坐在那儿，左手拿叉，右手拿刀，吃着七分熟的牛排，灯光照在他白皙的手指上发出一种微微透明的错觉。红酒在高脚杯中散出一种红色的半透明光芒，令人不禁沦陷。最让人痴迷的是他在用餐时嘴角一抹自然的弧度，不带丝毫做作。时而低垂下的睫毛隐约透出蓝莹莹的瞳孔，一股优雅高贵的气质，在一举手一投足间自然流露出来。

我今天化了妆，长长的眉、浓黑微翘的睫毛、淡淡的眼影和腮红、珊瑚色口红涂过的嘴唇。我如果不抬头的话，也许他就这样一直悄悄地看着我，看我在那儿狼吞虎咽，大口喝酒。

时间、地点、空间、人物，所有这一切是多么奇妙难解的奥秘！

总是不自觉地抬头去看那散发出柔光的身影，闪避的目光却每每和他对视，发现他只是好笑地耸耸肩。

他点了两瓶红酒送给我们。

“Thank you！”我和飞说。

他试着想和我们交流，但是，我和飞都是一头雾水，一句也听不懂。

这时，这个个头儿高挑、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来到我的身边，一边拿出照相机对准镜头，一边和我们一起合了影，同时给我做了个耸肩的滑稽动作，我忍俊不禁，笑了。原来他想跟我们拼桌。

飞猜准了他的意思后，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大声说：NO！ NO！ NO！

我支吾起来，心跳加快，脸好像也热了。

“服务员，再来两杯散啤，加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