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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节选:一个失眠的夜(10)

2022-09-18 21:06:26 来源:文言阁 作者:admin
导读:何向东的奔跑,谢木匠谢表叔,不要你栽秧打谷,就跟退耕还林款一样,每年会提前把稻子补偿款打到你银行卡上,为啥非要跟市长县长过不去?跟你明说,只要安子沟十

何向东的奔跑

“谢木匠谢表叔,不要你栽秧打谷,就跟退耕还林款一样,每年会提前把稻子补偿款打到你银行卡上,为啥非要跟市长县长过不去?跟你明说,只要安子沟十五家人同意签字了,你与何向东两家人是挡不住的。”

这些话,何向东听得真真切切,满腔的怒火一上来,就把要打探儿子下落的事忘到了一边,几步冲上去,一把揪住何阳的衣领使劲一搡,何阳一个趔趄就摔在了地上。

何阳一看见何向东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一骨碌翻爬起来,就仓皇地跑了。唯有他师父谢木匠看到他的这个样子没有惊慌,只是冷冷地问道;“你是哪个?到这儿来做啥子?”

何向东满脸的委屈:“师父,我是何向东啊!”

“你是贺通?”由于何向东的声音嘶哑,满脸的青紫肿胀,说话的样子扭曲,谢新岳听起来就不是何向东了,一脸的茫然。

这时候,矮小瘦弱的谢梅甩着长辫子从灶屋里跑出来了,急呼呼地指着何向东对谢新岳说:“爸,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出,他就是向东嘛!”边说边扒下何向东的裤子,喊老汉儿看那块黢黑的胎记。

何向东的眼一热,泪水就从肿眯眯的眼角滚了出来。

谢新岳相信了他是何向东,示意他到堂屋坐下,也没多问,就去里屋端出一个药盒,扳了四颗阿莫西宁胶囊,一颗散列通,递何向东手上,要他吃下去。何向东摆摆手,说,刚吃了。

谢梅端出来一盆热水,把何向东喊到院坝边的洗槽上,令其低下头,一边浇水一边抹肥皂,又彻彻底底地把何向东的脸和脑壳洗了一遍。之后,何向东就随谢梅进灶屋,一个洗锅一个烧火煮夜饭,等把牛皮菜叶挂面端到桌子上,天已经全黑了。

何向东边吃面条就边把自己失手砍了孽障的前因后果说了,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却是一个谜。无论何向东怎样急切地望着师父和师妹,他们爷俩都说不晓得,没看见。

在昏黄的灯光下,师父说,管球得他是跑了还是死了,就将话题转开,你师妹都两个月没来那个了,应该是有了,等过两天你身上的肿消了,就带她去镇上的医院检查一下。

晚上的月光和着呱呱呱的青蛙声,奏出了一片安详和宁静,似乎安子沟白天的躁动与惊恐什么都没发生。师父没有让何向东回家去,怕他胡思乱想睡不着,就跟自己挤一架床。上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下半夜睡着了又被噩梦惊醒,梦里的情景,是何茜这孽障拿着菜刀一路狂奔地追杀他,边追边喊,把命还给我。

何向东一夜没睡好,眼圈还是黑的,脸上的浮肿明显消了,但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是让人毛骨悚然。

跟以往每天的早晨一样,谢新岳一睁开眼,就一骨碌翻爬起来,牵着牛背起背篼,不声不响地上坡去了。何向东起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上茅房,蹲个十来分钟,就挑起粪桶到踏水桥挑水灌秧田。往天挑水,闷着一股子劲,十来挑水一个多小时就可以搞定,但今天不行。一是他总感觉心里闷闷的堵得慌,二是脚底生不起来风,昨天光脚踩在硬石子上,被顶伤的部位,偶尔被顶到一下,会要命的痛。刚挑到第四挑,他就感觉体力难支,幸好谢梅喊吃早饭的声音从书房嘴嘴传来,他就像落水的人抓到了船舷似的撂下了粪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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