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精选:克里姆林宫之上(18)
克里姆林宫之上
1973 年夏的戴维营,静谧幽深,“急转弯,请慢”的警示牌竖在小道斜坡边上。
勃列日涅夫驾着尼克松赠送的深蓝色的“林肯大陆”小轿车,搭着尼克松以时速50 多英里前进,突然猛踩刹车。
“倒车!倒车!”
“林肯大陆”小轿车倒到我的头上来了。为什么?“林肯大陆”与小轿车是什么?
原来,北方已枯萎在季节的轮回里,主义是恩将仇报的遗传与践踏,一代更比一代强。
吉尔吉斯人、哈萨克人、哥萨克人、乌克兰人与俄罗斯人,他们的血液里还有拜月氏的梦驼铃吗?
黑色的夜很深了,我翻开一个以黑色为封面底色的集子,那是友人兴婷的赠予——雪漠的情诗或道歌《拜月的狐儿》:
那个黄昏梦断了驼铃
那个黄昏无一星风沙
那个黄昏是销魂的瞬间
那个黄昏是凝滞的千年
成仙的路断了
你说不在乎
不在乎就不在乎吧
那候你的行者
快成化石了
垂死的山羊
“2013 年8 月8 日,‘苏联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总统去世。这条通告出现在俄罗斯新闻通讯社的官方推特上。他享年八十二岁。
“第二天,我收到了通訊社的来信:……我们无比遗憾,黑客利用您的名字制造了又一场损害媒体的喧嚣的运动。”
这是一部长篇非虚构文学的作者自序。它的作者是谁?——〔俄罗斯〕米哈伊尔·谢尔盖耶维奇·戈尔巴乔夫。
雪莉·艾利斯的自信与矜持瞬间哗变为一张枯黄的纸。她是美国马萨诸塞州康科德学院教“创意写作”的教授,正在她的著作《开始写吧,非虚构文学创作》的封二上,指导她的学生做一个“垂死的山羊”的练习。
这个戈尔巴乔夫不做练习,就直接死在他的《苏联的命运:戈尔巴乔夫回忆录》里了,并被他的死讯多次埋葬。
我属羊,是一只中国的雷州山羊。2019 年6 月初,我以旅游的名义走进了克里姆林宫。当然,我不是“垂死的”,也不只是我一个,而是一群山羊一样幸福的山羊。
我问艾利斯,幸福的山羊可以探访被埋葬的山羊吗?还没得到她的回答,我就像塔斯社的记者一样给戈尔巴乔夫打电话,但打不通。
我寻遍大克里姆林宫的格奥尔基耶夫大厅,那椭圆形的天顶,那6 只两枝形的吊灯,那18 根威风凛凛的圆柱子。是的,这天堂一样的天堂不可以有他。
死亡大教堂该是他的归宿吧,却还是原来的46 口铜棺安放着52 位大公和沙皇。教堂细长的脖子上三只蓝色的蘑菇帽子也不敢掩护着他的死亡。
这炮口直径达94 厘米的炮王,是沙皇费奥多尔一世于1586 年制造的,还在默默地守卫着珍宝馆。也许,戈尔巴乔夫钻进历史的珍藏里收集素材,出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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