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文章:那双沾满猪食泔水的手(9)
内奸
这年中秋,杨曙生了一个女儿。大约是想起那盆水仙花吧,取名小仙。
下
弹指一挥间,二十三年过去了。
小仙成了一个著名歌舞团的演员,出落得真像盛开的水仙。她爸爸严赤在某地任装甲兵司令员,妈妈是当地的轻工业局局长。小戈在某国防科研单位搞科研工作。老红军黄老虎后来又添了几处伤疤,现任一个省的军区司令员,曹约翰夫妻两人都成了省人民医院的名医。田有信当上了副县长。田老板呢,他和榆面一齐得到了改造,榆面成了做蚊香的原料,他成了蚊香厂的副厂长,还是政协委员。严家忠那个反革命则避过了镇反的风头,迟迟方被查出,判了无期徒刑,在押劳改。至于杨石斋、高八鲶、郭翻译之流,或早在战争中被击毙,或逃到了台湾。为善为恶,都有了归宿。不久,来了场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文化大革命”波壮浪阔,惊天动地,是个见灵魂、出文学的时代。大忠大奸,真左假左,都各自显出了本相;红脸白脸,乃至三花脸、阴阳脸,纷纷登台表演。像田玉堂这样的人物,自然少不了一段传奇式的遭遇,这才使本篇得以续写下去。
在一片“砸烂”“横扫”声中,田玉堂从爱国民主人士变成了牛鬼蛇神。什么挂牌子、高帽子、阴阳头、喷气式之类,倒也平平,无啥可说。在酝酿成立三结合的领导班子时,他才遇到了一件新奇的事。
这天,他正在蚊香厂车间劳动,一个姓季的头头儿,把他唤上了吉普车。七弯八拐,到了县公安局。此时,县公检法也“砸烂”了,那里都是陌生的面孔。
在一间小会议室中,早有两个穿军装的人在等待他。说起此人来头大,这两位是部队里的一个什么“战斗”组织的,颇受那位“永远健康”的器重。
田玉堂一进门,便习惯性地低头立正,只听见季头头儿的喉咙在响:
“这两位同志是无产阶级司令部派来调查情况的!(田玉堂心里不由得喊了声‘哎哟,小菩萨!)勒令你,老老实实回答问题,否则,一切后果由你负责!”
“是!是!”田玉堂连应两声,这才稍稍抬起目光,溜了两位一眼。一位是二十三四岁,抓笔铺纸,偏左而坐。正中的是个气度非凡的胖子,不过四十,已早熟拔顶。正襟危坐,耷拉着眼皮。他的周围,还坐了十几个陪衬的人物——都是当坊的城隍土地。
“你——”那位合目菩萨略略把薄眼皮一掀,露出了一双贼亮的圆眼,“就是,田玉堂吗?”
“是,我就是……”
“现在——要你老老实实,揭发交代,严赤的……”
“啊,严司令员!”田玉堂脱口叫了一声。
“他——已经不是,什么司令员了!他——恶毒攻击,我们敬爱的林×××和江×同志,是一个,十恶不赦的走资派!而且,政治历史上,还有极为严重的,问题!你——完全了解,他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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