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案惊奇:知府乔装郎中,微服私访,主持公道(18)
郎中知府
突然,姜焯又想起了什么,从孙书吏的手中抢过水晶花镜,自将镜片瞄准药铺葫芦下端的幌子一角细看起来,只见一个“何”字赫然在目。这下他终于明白了:画中的药铺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何郎中!之后他又将镜片瞄准画中酒肆里的大酒缸,只见大酒缸上贴着一个“张”字。
“没想到这幅《春山秀谷图》画中有故事啊!”姜焯感叹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何郎中心中自有沧海,难怪他容不下别的女人!”随又独自踱进西间,盘点起何郎中所遗留下的那些药材……
午饭后,古黄县衙的仵作从蛤蟆滩勘验回来了,向姜焯和牛县令呈上尸格单:何郎中的确是死于断肠草之毒,而他那条大黄狗却是死于砒霜。仵作又呈上了一只男鞋和一张发黄的庚帖,说是在何郎中贴身的衣袋里发现的。
牛知县说:“看来刘学中没有完全撒谎,何郎中确实是一时大意误服了断肠草毒性发作,自知无救又将砒霜拌在那半碗鸡蛋面里,毒死了大黄狗。这从情理上倒也说得通。”
“不!何郎中并非误服断肠草,而是自己煎了断肠草喝下去的!”姜焯断然道。
牛知县倒抽一口冷气:“这么说来,何郎中岂不是自杀的吗?”
“断肠草的毒性发作很快,几乎一落肚子便会感觉到腹疼,由此可知何郎中起先喝的姜糖茶和吃的鸡蛋面均无毒,再退一步,就算何郎中真的误服了断肠草,也并非无药可救!就连我这个半吊子郎中尚且知道中了断肠草之毒,服下三黄甘草汤就无大碍,何郎中有‘赛扁鹊之称,岂有不知之理?他的药柜子里三黄甘草多得是,可他却没动。而从他临终之时衣着整齐及从容安排身后之事来看,他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姜焯条分缕析,“不过令本府感到困惑的有两点。其一是何郎中为何要突然自杀?一更天的时候,他还忙着撮合窦氏和阿勇的婚事,三更天的时候却自服断肠草而死,这两个时辰里发生了什么事令他绝望自尽呢?其二,去年冬天我和何郎中相识,谈话中他曾说过,最反对把砒霜当作药材,因为砒霜有百害而仅有一利,稍有不慎,便会夺人性命。我盘点过何郎中遗留的药材,并没有砒霜。那么,毒死大黄的砒霜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牛知县眨巴眨巴眼睛,实在无法可想。
姜焯拿起了仵作带回的那只男鞋,只见鞋子半旧不新,鞋底还沾满了干泥,但做工扎实,针脚匀称,鞋面上用金丝绒线绣着老虎头。
一道闪电划过了姜焯的心头:去年冬天那次相遇相识后,他和何郎中就在这院中对酌,两人正谈天说地,二黄突然从墙上一跃而下,口里叼着一个花布兜,“喵呜”一声,亲昵地放在了何郎中的脚边。何郎中打开花布兜,只见里面放着一双男鞋,鞋面上就绣着老虎头。酒至半酣,有了几分醉意的何郎中一拍二黄的头,赏了它一根肉骨头,得意地说:“姜兄,它是我的好信使呢!”又文绉绉地念了一句改了词的诗句,“蓬莱此去无多路,黄猫殷勤为探看。”最后神秘一笑,把一只刚采来的新鲜灵芝和几锭细丝银放进了花布兜里,拍拍二黄,二黄依旧叼了起来,趁着月色跳跃而去。何郎中把那双新鞋揣在了怀里,显得格外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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