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精摘:在海一方(5)
在海一方
我说,我不只是你兄弟,我还是一名社工,关爱弱势群体是我的天职。即便不是你母亲,我也有责任去照顾。和老路说这些,不是豪情壮志,是心之所向。
老路说,坤子,你这样的哥们儿,就是在国外,也是高素质的。
错了,路哥,我这样的社工,国内有的是。社工这职业,中国比西方起步晚,只是之前你没接触过罢了。
老路沉默半晌,说,坤子,我母亲要是病重了,你无论如何提前告诉我。没能为父亲养老送终,我悔之又悔。母亲的最后,我务必在她身边,否则我便大逆不道了。
我答应了他。为人儿女,这是应该且必须的。
老路又说,坤子,和你说个事。
我说,啥事?尽管说。
老路说,你知道的,我不是个迷信的人。可奇怪的是,前些日子,我连续做了几个梦,梦到我父亲了。父亲言之凿凿地说,路家有个祖传的根雕,或是根雕一样的物件,放在老宅子里,要我无论如何收好。因为梦了好几次,说明很重要,所以我当真了,和你路姐也分析了,可能是父亲收藏了根雕或根雕类东西,走得急,没来得交代。我给母亲也打电话了,她说找了,没有。我怀疑母亲岁数大了,眼力不中,你抽空过去找找看。
过了几天,我去看望老路母亲,和老人说了这事,在老宅里找了个遍,也没找到根雕。老路母亲说老头在世时,也不玩根雕啊。要是祖传的,也有可能,老头突然走了,来不及交代。
我在QQ上和老路说了,老路说肯定有,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根雕了。
此后,我又去找过几次,仍一无所获。老路疑惑地说,未必就是根雕,或是类似的物件。老路很固执,确信祖传之物一定在某个地方了。
一年后,老路母亲的个案服务结束了。社会工作是阶段性的,有接案,就有结案。但老路母亲我放心不下。每想到老人辛苦一辈子,最后却落个空巢,心中甚是不忍。我以个人的名义继续照顾着老人。只是没了工作之便,更做不到如期而至了。想到老人又站在路上望眼欲穿,我的心如蚂蚁在蚕食。可事务缠身,应接不暇,我只能抽空去了。
老路每年回来,都来看我。会带些温哥华的土特产,聊些温哥华的事。我们还是认准了风云饭馆,老板娘也认准了我们,说路哥,你以前是两年回来一次,现在改一年了。老路说,两年来一次,你这小饭馆怕经营不下去了,所以改一年一次,照顾你生意。老板娘捂着嘴笑。
我问老路,去青龙山了吗?
老路点点头,看望母亲,拜祭父亲,这是每次回来必修的功课。
没问问老爷子,那个根雕什么的,到底藏哪儿了?说不定价值连城,能卖个大价钱呢。我知道老路不缺钱,和他风趣一下。
老路说问了,老爷子说下次托梦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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