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旧事:逃饥荒历艰险,遭诈骗后梦方醒(9)
郑发闹陪都
恰在此时,天上掉下一位郑发来,令郜子举惊喜万分。他连午觉也不睡了,摇摇桌上的铃铛,召来了手下的办事处主任姚廷芳。
“姚主任,请查看一下我今天下午有些什么应酬?”郜子举边问边穿丝绸马褂,那是他夏天见客的行头。
姚廷芳翻开记事簿汇报道:“三点半在商业街与省银行的人见面,磋商发放赈款问题。五点一刻,豫籍参政员通报提案。七点半,约财政部刘处长共观豫剧。”
“全部取消。”郜子举在纽扣上系着镀金怀表,吩咐着大惑不解的姚廷芳,“给他们一一打电话致歉,就说我有大事要办。”
“是,会长。”
这之后,郜子举方才衣冠楚楚,率着几位副会长一齐出来见客。
郑发坐在会馆客厅里,换穿了一件干净衣服,一见众士绅到来,忙不迭起身行礼。
“坐,请坐。”郜子举温和地指指太师椅,又叫仆人上茶,其他士绅也少不得与郑发道寒暄。一大杯香茗入口,满耳又听见熟悉的乡音,郑发虽未及开言,心已先醇。
老子曰:“大道废,案有礼义;智慧出,案有大伪。”当今乱世之际,各色骗子不少,要说郜子举对郑发毫无疑心,那也言过其实,但他迫切需要结交权贵,所以不愿放过这种机会。
郜子举审视着眼前的不速之客。郑发坐在那里,脸上满是皱纹,土气的对襟褂子包裹着宽大的骨节,一双开裂的手捧着茶杯不放,跟那些河南灾民没多大区别。但是,如果让他吃几顿饱饭,去大澡堂泡一泡,半个月不晒太阳,再换上军服,他真有几分像大照片上的那个人。同样的秃顶、同样灼人的目光,还有一个最有力的反证,那就是骗子胆子再大,也不至于傻到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敢冒充委员长的血亲。
“请问郑老先生高寿?”郜子举问了第一句。
“癸未年生人,虚度五十七个春秋。”从旧私塾学的那套应酬话,郑发还记得。
“最近一次见到委员长是哪年的事?”
“光绪二十八年,后来他随俺娘改嫁去浙江,俺老家那地方把这叫做‘拖油瓶,说起来是有些丢人的,所以俺未对外人讲。”说着,郑发的脸红了一阵,不像是装的。
“如此说来,贵昆仲已有四十多年未打交道了,怎能断定委员长是您老的兄弟?”这次提问的是副会长李肖庭。
郑发回话道:“民国十八年他回河南来找过俺,乡亲们都知晓,你们可以派人去查实。”
副会长蔡芷生也提了问:“那么请问郑老先生,您怎么到今日才想起要找委员长认亲呢?河南离南京并不远啊。”
郑发长叹一声道:“这都怨俺,一直未给他去信,总觉得他是个大人物了,突然冒出俺这样一个泥腿子哥哥,让外人听了笑话他。今年开春大旱,青黄不接,家里揭不开锅,我才只好来重庆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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